而另一方面则是皮埃尔•伯纳德将瑜伽同印度《爱经》的结合起来,《爱经》认为“爱”是与生俱来,可以无师自通,但“性”必须经由学习方可掌握。而伯纳德称练习瑜伽可以掌握性的技巧,使得肢体足够灵活,可以做出各种姿势;而假如夫妻双方的身体彼此非常合适,你就能够更加深入地体会性爱的美好。这种宣传更是加剧了保守主义者对瑜伽的错误认识,把瑜伽看成一种房中健身术。
伯纳德是因偶遇一位南亚移民,学到了强调身体练习的密宗瑜伽。后来他一路去旧金山、西雅图、纽约,在各地推广他学到的这项神秘身体练习术。但伯纳德传播的瑜伽术被看成“来自东方的心灵毒药”,一直得不到当局批准,他还总是被警察和黄色小报记者追着到处跑。《华盛顿邮报》在头条指责他“神秘的印度教”应为从不贞到自杀等一系列问题负责。最近一本关于此人的传记《伟大的尊者:瑜伽在美国不可思议的诞生史》出版,作者罗伯特•拉乌(Robert Love)记录了皮埃尔所遭遇的各种阻拦。但不断的驱逐和批评反而提高了他的名声,而且将瑜伽同印度爱经的结合,可能会让喜马拉雅山下或者恒河边修行的印度信徒惊呆,但这种现实主义态度在当时似乎是个不错的宣传手段。1918年,伯纳德和妻子在纽约哈德逊河畔建了一个瑜伽俱乐部,教授瑜伽体式和呼吸术。100美元每年的会费使得只有名流能够出入其内,比如范德比特家族成员、作家、明星和拳击手。
1947年俄瑞混血儿英德拉•黛维(Indra Devi)在好莱坞成立瑜伽工作室,她称自己的瑜伽为“哈达瑜伽”,“简单、使用、易于变通”,更适合注重锻炼和健康,而非提升精神层次的美国人。嘉宝、葛洛丽亚•斯旺森、第一个邦女郎琳达-克里斯汀、现代舞蹈的早期发起人露斯•圣•丹尼斯、珍妮弗•琼斯都是她的“皈依者”。因为她们需要塑身修体、保持年轻。英德拉•黛维1953年出版畅销书《永远年轻,永远健康》,在女性中非常受欢迎。
嬉皮士:将瑜伽和迷幻药结合
尽管英德拉•黛维将瑜伽和健康、抗衰老打包到一起,将其真正的目的——提升精神——放到了一边。而嬉皮士教父蒂莫西•利里(Timothy Leary)和理查德•阿尔伯特(Richard Alpert)则在酶斯卡灵、LSD这些迷幻药的帮助下,“把瑜伽从健身者和减肥者手里偷回来,重新放到它的“神坛”之上,还开启了一个更为迷幻的瑜伽时代。
20世纪60、70年代,瑜伽被年轻人所接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的嬉皮士鄙视为成年人所统治的世界,怀疑主流价值观,因而转向东方神秘主义。他们与东方思想相遇——禅宗、寒山、玛哈士、尤加南达——后者写了《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不少人年轻人读他这本书后便到印度地区流浪,希望在那里寻找西方文明无法给予的答案。
因此不同于美国人对于性爱或者身体柔韧性的追求,他们注重精神的思索,常常长时间地盘莲花坐,试图通过冥想,来寻求灵性的启蒙。也正是在这种情境下,瑜伽和物理学结合而出“超觉静坐”流传一时——其创始人玛哈士(Maharishi Mahesh Yogi)是一位印度裔物理学家,他把印度古老的健身养性之术——瑜伽功,同现代物理学中的统一场论结合起来,创立了超觉静坐法。具体做法包括:静坐、闭目,默念“字句”以排除杂念。人的思考活动完全停止,而只有清醒的纯意识存在,人体感觉处于一种超越时空的状态,意识回归心灵深处。从1958年起,玛哈士开始将这种健身法传播到世界各地。
约翰•列侬和他的三个同伴以及大野洋子就追随着玛哈士来到印度的瑞诗凯诗,学习超觉静坐并进行灵性修养。列侬甚至声称通过冥想、默念、静坐和修习,他们找到了所谓的“极乐世界”。他1968年在瑞诗凯诗时写下的一首歌。“印度,印度,领我进入你的心田;掀开你古老的神秘,我在寻觅一个谜底;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在这里找到,它将出现在我的意识深渊;印度,印度,请聆听我的祈盼,我独坐在你的脚边,请你不要离开……”
在披头士强大的号召力下,瑜伽成为更多嬉皮士青年寻找自我的方式——同时还有迷幻剂,虽然瑜伽倡导的精神与心灵的合一与迷幻剂带来的飘飘效果有极大差距,但在嬉皮士这里却殊途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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