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在观测学生的规律。
不能外借的杂志是“拿而不借”的重灾区。原本,图书馆“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在空位上新补一本,却发现杂志依然被拿走。现在,瞿嘉福坚决地说:“拿了不补!因为同学发现自己拿了还能有新的补上,就不会意识到问题。我就一直把那个空位留在他眼前,他看完了自然会还。”
结果,去年一学期少了150册杂志,这学期一清点,发现只少了39册,“还回来不少”。
“如果你选择站在跟前盯着他们,就是完全不了解‘无门图书馆’的意义。”瞿嘉福说,“我们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改进到孩子不去拿为止。”
不少年轻读者最后成了图书馆老师的“忘年交”、“铁杆粉丝”,张文彬就是其中之一。每年寒暑假回家,甚至家人生病赶回家,他回校拜访的第一个人就是老馆长。
“很多中学图书馆的管理员是教师家属充任,只是一个‘安排职位’的地方。但是,我们的老馆长是把图书馆当成了生命。”鄞州高级中学副校长张全民说。
“无门”的魔力
图书馆文化,在这座校园里成了一种“时尚”。
去年冬天,“无门图书馆”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没有条形码的《乔布斯传》。原来,这是一名高二女生自作主张“送给大家”的。每年,毕业生都主动捐书约3000册,几年“滚雪球”下来,已达1万余册。对此,图书馆都不登记入册,全部放到“漂流书架”上自由取阅。
学生们给自己的读书周起了名字,叫“萌动之悦读”。他们自己画出五彩的展板,贴上一条条得意的读书摘记。
图书馆创始人王贤平曾说:“希望孩子们成为博学有礼的书生,而不是做题的机器。”
张文彬正在这样做。他读书多的优势直到大学才逐渐显现。“老师上课讲弗洛伊德心理学,我能听出疏漏。和教授、博导对话时,也都能跟得上。”刚上大二的他,已被学院推荐跳级参加大三学生的出国培训计划。
“人们常说,图书馆是学校的灵魂。教育的目标,不是只靠老师教书达到的。”张全民说。
午后的图书馆里,有一名穿红衣的女学生,歪着头,推推眼镜挨近书架。“一个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人生最青春的一段年华都消耗在做题目上,实际意义能有多少?一个学生自由地选心爱的书,是最美的,是我们内心一直珍藏的教育场景。”张全民说。
学校一开始担心老馆长不愿意留任,现在,年逾古稀的瞿嘉福说:“他们赶也赶不走我了。我愿意毕生留在这里。”
“自由的图书馆,自由的学校,带来自由的知识。”这是网民感动的评价。
“这里就像家。”张文彬表情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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