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校方的一份调查问卷显示,87.7%的学生认为自己的诚信度非常好,只有0.4%的学生认为自己的诚信不够。全校还有50多名学生自愿组成了图书馆义工,参与组织读书节、图书编目、新书采购的工作。书友社、文学社同学也成为图书馆自治的活跃力量。
“如果我们把学生当做君子,他们就是君子。”无门图书馆的创始人、鄞州高级中学原校长王贤平说。
“无门”的斗智
许多中学校长来到“无门图书馆”参观,立马说回去就效仿。满头白发的老馆长瞿嘉福反而摇摇头:“急着开的,也会急着关。我们摸索了3年,才明白‘无门的门道’。
在2006年以前,瞿嘉福干了30多年图书馆工作,从来没见过“无门图书馆”。当他看到一所高中要开先河的消息,他觉得:“这是在胡闹!”
创始之初,“无门图书馆”曾遭遇激烈质疑。时任校长的王贤平力压众议:“如果要门,至少要请6个图书管理员,一人年薪算5万元,6个人就是30万元。只要每年丢书不超过30万元,就值了。退一步说,即使书被偷了,看书的人也受到了教育。”
第二年,当瞿嘉福被邀来当馆长时,他第一眼的感觉是:“的确在胡闹。”当时图书馆虽然没有大门,却有“X点停止借阅”的限制时间,许多图书也没有编目,仍是一团乱麻。
“直到2007年12月,真正意义上的‘无门’才开始了。”他们建立刷卡系统,做到了24小时自助借还书。目前,这里有馆长1人,负责编目排架的管理员3人。
“其实,图书馆没有门,比有门更难管。”数年前,浙江永康也在公园开设过“无门”的书屋,面向社会。一年后,“书就被拿垮了”,惨淡收场。
“无门图书馆”最大的先天不足,是图书容易流失。
在馆里,他们给学生不刷卡起了个新名:“拿而不借”。“他们可能大部分并不是偷书,只是不愿意刷卡。看完可能转借给他人,这本书就被丢在哪个角落里了。”
“学校的理念可以‘无门’,馆长的管理必须‘有门’。”老馆长的标准是:真正来看书的人能感觉舒服自由、无人管理;而来偷书的人会感到“处处都是眼睛”。
他的秘诀都是极其微小的细节:6年来,从一早开始,管理员们就摆正桌椅,保证书架绝不杂乱。这让同行专家都诧异:图书流通量相当大,却为何保持得这么整齐?
“这就像破窗效应,如果一辆车的窗户已经破了,就容易引人砸。而完好的车,你就不会破坏他。我们要给学生指一条正确的路。”
虽然到处有提示标语,但处于叛逆期的“90后”更有自己的主意。在图书馆楼层的阅读展板上,有学生写下:“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国王。你不想听我的,也不要让我听你的。”
老馆长为此想出了一计“激将法”。
他们根据刷卡机记录的数据,每周贴出“班级借书排行榜”、“读者借阅排行榜”。看到自己、班级的名字能被列在“全校第一”,同学们个个激动了。而那些原本“拿而不借”的同学反而主动去刷卡了:“我明明借书了,不能不算数!”
“善意是更高明的管理。我们还是要给孩子提供规则,不然不是负责任的教育。如果完全放任自流,纵容不自觉的学生,也是害了他们。”瞿嘉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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