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不报忧型:这是大多数单位的习惯做法。碰到自己需要宣传的好事就大书特书,而记者一问起负面新闻就面露难色,推三阻四,冷若冰霜,甚至视媒体为大敌,抱怨记者嗅觉敏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恼羞成怒型:当一名记者问身为全国政协委员的某省政协主席怎么看待官员财产公示制度时,这位委员先是说:“很遗憾,我对这个问题没有研究。”在记者的追问下,他竟反问记者:“为什么不公布老百姓的财产?那些企业老板的利润为什么不向工人公布?”类似这样的恼羞成怒如“你是哪个单位的”、“你在替谁说话”,我们也经常听到。
感情错位型:有的新闻发言人本末倒置,不以人为本,在重大伤亡现场不首先发布人员的伤亡,而是夸夸其谈救援人员的英勇行为。还有的发言人面对火灾、矿难等重大事故时,喜形于色,大谈由于领导重视措施得利,局面已得到基本控制,没有表现出起码的悲天悯人。
总之,越来越多的新闻发言人在发布新闻时也成为新闻的制造者,他们的雷人雷语也被广泛传播。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童兵认为,在中国从事新闻发言人是需要勇气与智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于2008年5月1日实行,许多地方都建立了新闻发言人制度,但由于缺乏系统的培训与实践,新闻发言人大多如履薄冰。很多地方新闻发布也只是形象工程,发言人名单和电话是公布了,但并无后续,甚至新闻发言人成为了某些政府官员拒绝媒体采访的盾牌。
2. 今天的新闻发言人比过去更难当吗?
有专家认为,在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新闻发言人知道的永远不会比网民更多。面对持有广角镜、放大镜和显微镜的网民,一些部门的新闻发言人反而成了“信息弱势群体”、“知情有限公司”。
史安斌并不这样认为,“在欧美国家的政治体制中,政府新闻发言人往往被允许列席最高级别的决策会议,对相关信息和决策过程有着清晰和准确的把握。他们一般都具有丰富的媒体从业经验,了解如何与媒体和公众进行有效沟通。但在我国,新闻发言人往往被定为某个特定的官阶或职位,他不一定能够了解全面的信息。如果新闻发言人成为‘信息弱势群体’,看起来‘不比网民了解的多’,主要是体制的束缚”。
童兵说,“虽然网民有各种渠道搜集信息,但网民掌握的信息与新闻发言人掌握的第一手的信息还是有区别的,政府本身就是最权威的信息来源,新闻发言人掌握的是内情,网络的信息还需要辨别真假,而新闻发言人的信息应该是权威的。从信息的质量上看,他们不是弱势群体。”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王君超认为,网络确实使新闻发言人面临极大挑战,而且微博用户通过互相“关注”、“转发”、“目标推送”,可以实现“所有人面向所有人”传播模式下的“协作传播”,从而挖掘或逼近事实真相。在这种情况下,发言人如果不告知真相就会漏洞百出。
也有专家认为,发言人代表某一国家、集团、部门、企业的利益,他们的“脑袋并不完全长在自己的肩上”。王君超认为,这并不是说,发言人完全没有自我发挥的空间。恰恰相反,发言人如果在每一场发布会前,都能明确这样一个观点,即召开发布会的目的不仅是“救火”,更重要的是满足公众的知情权,那么,在确立“口径”、发布信息时就会实事求是,使发布会取得较为理想的传播效果,受到公众的欢迎,这其实也是最大程度地维护了其所代表的部门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