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还是耳聋了
付阳春是四川广安市广安区化龙乡人,1991年,父亲就到了重庆,靠收破烂和当“棒棒”为他挣学费,母亲则留在家乡照顾老人。
2008年12月28日,付阳春永远记得这一天。这天,他所在的西昌学院校园内,处处都充满着迎接新年的气氛,他却在这天被纳入残疾人的范畴。
“我正在食堂吃午饭,耳朵‘嗡’一声巨响,就突然听不见了。”付阳春马上想到自己的姐姐。
姐姐大他2岁,3岁时也是这样突然耳朵“嗡”一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神经性耳聋,是遗传。”听了医生的话,付建和妻子同时将眼光慢慢移向怀中的儿子。那时,付阳春才1岁。
付阳春在侥幸和担惊受怕中渐渐长大,于2007年考入西昌学院工商管理专业。他明白,姐姐残疾后,自己就是父母唯一的精神寄托。他一直以为,自己都22岁了,不会像姐姐那样。
付阳春记得,自己考上大学那天,父母有多兴奋,逢人便说,付家也出了个大学生。“等他毕业我们就轻松了,再苦都值。”靠收破烂替儿子挣学费的父母总是对亲朋这样说,言语间,带着一丝骄傲。
“遗传性前庭导水管扩大,无任何药物可治疗,要恢复听力,只能换人工耳蜗,至少要准备35万元医药费。”今年1月在北京治了10多天后,北京协和医院和同仁医院的专家都这么说。
付阳春无法想象,35万元,父亲要收多少破烂才能挣回来。
他想到死,只有死,才能让父母摆脱经济压力。一天,趁父亲不在时,他拿起水果刀。可当水果刀在手腕上留下一丝血痕那一刻,付阳春停住了,他想到自己曾经对父母许下的那个承诺:“只要活着,这承诺就还有希望,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更痛苦。”
回重庆后,他决定跟父亲一起收破烂。
“我一个人去吧,你一个大学生……”付建在纸上这样写着。
“要我待在家里,看着你老人家出去替我卖命,我办不到。”在父亲的叹息声中,付阳春跟着出门了。
为了承诺选择坚持
和以前同父亲出门收破烂不同,现在,付阳春将收破烂当成了职业。
以前每逢假期,付阳春就要到重庆,陪着父亲一起收破烂:“父亲总是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中,小心翼翼地叫喊着‘破烂卖钱’,随时准备挨别人的骂,随时准备被人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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