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参加联盟的会员,其获得的权益与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农村合作医疗的权益并不冲突。
13.6%的直补费用,“实际上是把以前给医生、医药代表和用于医药招投标环节中的费用拿出来给了患者,通过惠民医疗联盟,这些环节全部被取消。”3月11日,重庆长龙集团董事长兼重庆市医药惠民促进会会长刘群在接收时代周报记者时坦言。“运行3年来,累计加入的会员达到了38万人次,补贴出去的药费为2200万元,检查检验费优惠是500多万元。”
同时,为杜绝医生拿回扣,医生开方全部用药品的化学名,所产生的药费通过惠民医疗联盟开发的计算机系统单独结算,如“皮炎平”只能开成复方地塞米松软膏,电脑自动从中选择一个品种,医生不知道最终卖出的是什么品种的药,从而无法获得回扣。
在财政对医生和医院的补贴没有改善之前,这些措施势必会引起医生群体的反弹。在这种情况下,又如何保证医疗质量?“提高医生的奖金福利来解决这一问题,如果医生看的病人越多,对患者都是因病施药,医生每个月获得的奖金就相当高。”三峡中心医院院长李庆平直言,3年来,医院年门诊病人的增幅都保持在10%以上,通过量的增加来实现了医院效益、医生收入的提高。
试验商业模式
“惠民医疗联盟不是一个慈善组织,本质上是一种商业模式。”南川区人民医院院长李剑平对时代周报记者直言:这种商业模式符合多方面的利益需求,通过这种创新和改革,打破了原来的药品分配利益格局。
“惠民直补,确实让老百姓得到了实惠。”南川区工会副主席庞金莲说,“每年通过工会渠道加入的群众大概就是1万多人,惠民医疗联盟南川服务中心会员大约才2万人。”据了解,南川区有60多万人口,仅南川城区就有20多万人,“与南川庞大的人口基数相比,会员数量确实是比较少。”
“原因就在于惠民行动无法覆盖到乡镇中心医院,而乡镇群众因为参加了新农合可以就近看病报销,一般都不愿到城里看病,除非是大病;惠民联盟的会员只能在区人民医院看病才能报销,在其他医院则不行,城区很多群众出于经济条件考虑,都不愿意入会,一般都是等到要在人民医院看病时才加入。”庞金莲直言,这些客观条件的存在,影响了群众加入惠民联盟的积极性。
而要解决这些问题,关键环节就是对医院药房进行托管。药房托管是指医疗机构通过契约形式,在所有权不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将药房交由具有较强经营管理能力并能承担相应风险的法人去有偿经营和管理的一种经营活动。药房托管后,经营药房的公司以国家核定的价格将药品计算给医院,而医院在核定价格的基础上加价15%卖给患者来获取收益,如果不托管药房,医院的药品收入会更高。
如果不能托管医院的药房,惠民联盟体系的药费补贴将无法进行,而联盟体系就无法形成。在这个联盟体系中,重庆长龙集团在开展惠民之前已经成功托管了丰都县人民医院、垫江县人民医院、南川区人民医院的药房。虽然没有托管三峡中心医院的药房,但是长龙集团在三峡中心医院的药品销售每年至少在3000万元,甚至更高。一位高管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药房不托管,由多家公司来经营,补贴由谁来出,操作上显然是行不通。如果不能托管,那么这家公司在医院药房中的药品经营,无论是数量还是品种都要占到绝对优势,对病人药费进行补贴才具有可操作性。”
但是,对医院药房的托管并非易事。在医院收入构成中,药品费用占到了三分之一,其中,药品涉及到的利益关联方最多也最为复杂。大部分省市的医药招投标都是被省级卫生部门和招投标机构操控,尤其是卫生部门管辖的直属医院,不仅药品招标,有的连基建工程、办公设备购买等都是卫生局一手包办,有的医院出于考虑自身利益也不愿意药房托管,有的地方政府把医院药房的经营权放开当做当地招商引资置换的一个筹码,而每个药房背后还有更多药品经营企业的角逐。
按照当初预计,惠民医疗联盟启动后,将沿着同一模式进入重庆主城区,然而至今,该联盟依旧无法实现在主城区的零突破。刘群说:“与重庆多家医院都谈过,但到了关键时刻,上面的招呼就会下来,最后都是无果而终。”
重庆市医药行业协会一负责人称,药房托管无法突破,惠民联盟发展遇到的客观障碍就无法解决,惠民医疗联盟只能在一个被压缩的区域范围内存在,目前该组织的发展已经摸到了天花板。“时下,联盟体医院推出的百万农民免费体检活动能否促进惠民医疗联盟更大范围内的突破还需要长时间去观察。”
“不管是惠民医疗联盟,还是百万健康大行动,对老百姓来说都是实实在在获得了利益。”万州区卫生局张局长直言,即便国家全面推行新的医改方案后,这种由民间力量自发主导的创新改革模式,对新医改都是有益补充和积极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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