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女膜修补”一直以来是个既惹人争议又令人倍感神秘的手术。近年来,处女膜修补手术日益增多,不少女子不惜重金编织“美丽的谎言”背后发人深思。接受手术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做手术?一直是人们关心的问题。
不平等性道德标准的天然理由
处女膜修复手术在我国大约始于1994年。开始这种手术叫做处女膜修补术,后来有人更正说是应该叫做处女膜再造术。
其实它是在19世纪前半期的欧洲为妓女而发明的。当时处女妓的身价扶摇直上,达到过一次100英镑的高价点,相当于当时的一座中等商店的价值。然而这一行当好景不长,大约到了1880年左右,由于工业化进程加速,贫富差距拉大,大批真正的处女涌入卖淫业。同时,嫖客的心理也从购买“初夜权”转向购买性技巧。于是处女妓的价格一落千丈,处女膜伪造术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在西方,这个行当一直被叫做处女膜伪造术或人造术。跟中国人的叫法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两种性观念的表现。“再造”和“修补”,似乎是向“再生”和“再现”靠拢;而“伪造”或“人造”却突出了“假的就是假的”。
这种手术实际上是一种心理安慰术,是试图在个人自由与社会定规之间寻找一条生路,哪怕是虚幻的也罢。这种伪造术遭到了批评,但并没有说到根子上。批评者往往指责那些非要那层膜不可的新郎们,或者纠缠于医生该不该施行这种手术。这些都对,都应该说。但是如果我们深入到性活动与性别权势关系的层次上就会发现:传统的男权社会并不是欣赏处女膜本身,而是用它来压迫女性。
处女膜被说成男女性构造的唯一区别,因此女人的这个天生之物被说成是女性生来低人一等的证据,是社会格外压抑和束缚女人之性的天然理由,也是社会对男女实行不同的双重性道德标准的“生理依据”。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一个人、一个社会还在相信处女膜有任何价值,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个社会就一定仍然是男女不平等的。那些自愿伪造处女膜的女性,实际上是自寻枷锁,甘愿为奴。尽管她们都有各种各样的令人同情的具体理由,但是这种自甘卑下的客观结果却是无法逃避的。至于那些鼓吹或者纵容这种手术的人,客观上是为虎作伥,至少也是留着清朝的辫子。尽管他们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西方的激进女权主义者认为,只有天下的处女都不要那层膜,或者说“天下从此无处女”,传统男权社会的“处女膜崇拜”,才能被彻底破除掉。如果说这种理论不适合中国国情的话,那么在中国国情下,“处女膜崇拜”会带来种种“假贞操”,却是人们很少想到的。
她们为何愿挨这一刀
人们也许要问,她们为何愿挨这一刀,针对这一问题,广州某医院妇科整形中心陈主任分析有以下几种类型:
抛弃痛苦记忆走向新生19岁的婷婷来自韶关。几个月前,一场猝不及防的强暴事件,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全部抹煞。记忆像夜那样黑,而她的眼泪早已流干。绝望和曾经有过的希望一样,不断叩问着这个年轻的生命:今后漫长的岁月令她满怀憧憬,但她该如何面对?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她怀揣着一线希望,坐车来到广州。手术台上的30多分钟,有如千年般漫长。终于,医生拍拍她的背说:“好了,你又是以前的那个你了。”她泪流满面地走了出来,深深地向医生道谢。她说,她要彻底抛弃不堪回首的过去,从此走进新的生活,永不回头。这类求治者因为自身没有任何过错,虽然身体被玷污,但心灵是纯洁无瑕的。给她们做手术是帮她们愈合心灵的伤口,使她们重新找回完整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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