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法国进行了全球首例“换脸”手术,成功为一名被狗撕咬毁容的女子“换脸”。几天前,南京军区总医院正式宣布,向全国征集适合的患者,即一旦找到合适的病人,中国的“换脸第一人”马上就能进入手术的临床阶段。将另一个人的脸皮完全揭下、再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这将是怎样的手术?换脸后,人的脸究竟更像谁的脸?是供体还是受体?
“换脸”究竟怎样换?
“换脸”首先得把在捐献者死后的数小时内将其脸皮完整取下,包括皮肤、肌肉、骨骼、神经和血管等,然后再迅速移植到受者的脸上。而此时,受体面部的表层的疤痕和皮肤应当切除,保留深部所有的组织和结构。这样,才更有利于保证营养血管和表层皮肤之间血供,并且利用原有基本正常的表情肌的结构和功能,恢复正常的表情活动。
“换脸”手术除了移植过程,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取材”问题。把带有皮下脂肪、动脉、静脉甚至神经的脸皮完整地取下来,同时保证血液供应,目前技术上已经完全可行。
事实上,早在2003年某院就成功进行了世界首例头皮移植手术,已经为“换脸”积累下丰富的经验。“换脸”的最大难题其实还在于生动表情的恢复,而不仅仅只是移植成活。人面部的表情活动是靠表情肌带动皮肤活动,这种联系的建立很重要。医生在设计手术方案时,就考虑到把主要的表情肌,比如颧大肌、颧小肌和移植过来的面部皮肤组织直接在手术过程中建立起联系。“整个手术如果顺利,表情恢复应该基本没有问题,比如微笑等。”专家说。
哪些人适合做换脸手术?
“一般的烧伤患者不用冒风险做这么大的手术。”医生告诉记者,不少人对“换脸”有误解,以为自己的脸长得不好看,就可以换一张,其实大错特错。
要知道,“换脸”是一种创伤很大的移植手术,术后患者需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并可能因此而带来免疫力下降、甚至患肿瘤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根本没有必要冒此风险。
专家指出,临床中,他们经常遇到这样一些病人,因为烧伤等原因留有终身面部畸形,畸形严重者因为面容恐怖、丑陋而无法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甚至有人在伤后几十年不再走出家门一步,除了医生以外,拒绝面对任何人。
而“换脸术”如果成功,很可能彻底改变这些病人的生存质量,使他们有可能体现出人生存的价值,以此来权衡手术和术后长期用药带来的风险可能是值得的。目前,他们考虑的主要“换脸”对象为严重的车祸和烧伤患者、动物咬伤者和面部恶性肿瘤患者。
手术失败会变成无脸人?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换脸术也不例外。”专家告诉记者,进行换脸手术后,短时间内可能出现血管堵塞,血液供应停止,导致皮肤坏死,这是所有显微外科手术都可能遇到的问题。此外,人脸是一个外暴露器官,可能发生面部感染,切口本身也存在伤口愈合不好的问题。
目前,换脸手术面临的最大风险就是术后的排斥反应,而且是终身的。专家认为,如果是手术后几天甚至一两个月内出现急性排斥反应,问题倒不大,用药物可以达到很好的控制,关键是担心慢性排斥反应,药物不能非常有效控制,最严重可能会导致皮肤组织坏死、脱落。
目前能够做到的就是,一旦发生手术失败,只能用常规的整形手术进行修复。而且,排斥反应终身不会消除,如果终身服用免疫药物,副作用肯定存在,目前,只能把药物的毒副作用控制在相对安全范围,不会危及患者生命。
专家们对手术的预期面部效果按从低到高分三个层次:
(1)首先要取得移植组织的成活,切口愈合;
(2)再有一个较满意的表态面容;
(3)最高境界是恢复自然和丰富的表情活动。
专家坦言,目前看来,手术最基本的要求是保证移植组织成活,只要血管吻合通畅,排斥反应得到有效控制,即可达到目的,因此,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出现无脸人的情况,患者对此也大可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