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科学家因发现人体存在‘二次排斥’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但那首先是建立在大量的动物试验成功的基础上,现在所谓‘换脸’术根本还未通过动物试验这一关,已经直接用于人体,这是临床应该做的吗?”
他认为,临床医生不能贸然将患者当试验品博“功名”,而患者也应该理智对待“换脸”热,“听说现在网上上百人应征‘捐脸’和‘换脸’?”专家们都认为患者及业内同行太过狂热,这样做是违背科研成功再转入临床推广的医学原则的。
临床推广换脸违背医学原则
专家说,哪怕是科研,在临床也应该脚踏实地。“医学需要发展,所以科学家应该有梦想,而‘换脸’就是人类医学的一个梦想,朝着它努力是非常好的。”但他指出:“曾经有科学家因发现人体存在‘二次排斥’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但那首先是建立在大量的动物试验成功的基础上,现在所谓‘换脸’术根本还未通过动物试验这一关,已经直接用于人体,这是临床应该做的吗?”他认为,临床医生不能贸然将患者当试验品博“功名”,而患者也应该理智对待“换脸”热,“听说现在网上上百人应征‘捐脸’和‘换脸’?”专家们都认为患者及业内同行太过狂热,这样做是违背科研成功再转入临床推广的医学原则的。
“换脸”存在四大医学及心理障碍
1、主要障碍:排斥反应
“找供体究竟有多难?”有患者问。“像寻找同卵双胞胎一样难。”专家说,“换脸”术前均需要选择合适的供者,而找供体如同找寻同卵双胞胎,找到了适合的供体就可以减少手术中和手术后的免疫排斥反应。要找人群中适合的供体很难,如同临床肝脏移植、肾脏移植,要找到愿意捐赠全脸的供体就更是难上加难。
他认为,除了克服手术操作技术问题之外,“换脸术”的难点还在于如何克服排斥反应。
皮肤是人体主要免疫攻击对象,强烈的排斥反应是“换脸”后移植成功的主要障碍,由于面部组织结构复杂,一旦发生免疫排斥,去除移植上的组织,那后果就可能是灾难性的,只能用自体的皮肤组织再次修复。
应用免疫抑制剂降低患者的免疫水平的后果,可能会导致因免疫抑制而出现的众多疾病,所以,换脸需要一生服药,患者是否能接受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就目前免疫抑制方面的基础研究现状而言,移植的异体面部复合组织难以长期存活,异体脸在患者身体存活几周或几个月,并不能代表该手术可以在临床上广泛应用。
2、“换脸”可能只是如同面具
“很多患者打电话问我们是否开展此‘换脸’项目,手术完成后能否变靓。”专家说。“我倒想告诉他如果手术失败可能有多么‘不靓’。”
“神经接驳不好可能出现口角歪斜、眼睛闭不上、流口水等。”他认为,在手术操作中面部结构最为复杂,涉及皮肤、毛发、软骨、肌肉、血管神经及骨骼等方方面面。不但移植层次复杂,神经的移植更为复杂。众所周知,面部神经分支众多,任何一支受损,都会出现诸如口角歪斜、流口水、眼睛闭不上、面部表情僵硬、面部两侧不对称等表现,而且目前尚无很好办法修复。因此,在移植过程中,如果不能保证面部神经及其分支100%存活,则肯定会出现上述症状。更何况面部有5群17对表情肌肉,肌肉纤细,移植过程中受损、血供不佳或神经支配不良,都可能会出现肌肉变性、瘢痕化等诸多变化。若手术不成功,术后的表情就会大打折扣,可能成为面具脸,好看吗?“要让面部表情恢复,哪怕是一丝微笑,目前技术也很难做到。”专家认为即便移植成功,神经再生从而让新脸活动起来等问题目前也还没有办法解决,患者就如同戴上“面具”。
3、排斥反应可能导致无脸人
“术后抗排异甚至可能引发癌症。”专家表示,术后病人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直接后果是免疫力直线会下降,出现感冒和各种炎症,甚至引发癌症,最终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亡。而且,就算在服药情况下,术后脸部能存活多长时间,会不会出现发黑坏死现象,从而毁脸、“没脸”,目前都不得而知。
4、伦理障碍“换脸”后“死人复活”?
专家说,“‘换脸’后‘死人复活’,自己能接受得了吗?会不会产生恐惧感?这也应该考虑。”她说,目前,国内外征集的换脸供体者大都来自于尸体,“换脸”其实就是把一个人的脸一模一样地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但从社会伦理的角度上讲,人脸就相当于人的“身份证”,移植成功后相当于供体死人“复活”,死者的亲人和朋友肯定会有不舒服感。另外,换脸者在术后对自己身份的认同也会有恐惧感,多半会引发心理障碍。这些都是换脸者必须面对的社会伦理关。“换脸”涉及众多伦理问题,首先,捐赠器官需经捐赠者家属同意,但即使同意也会带来身份的错觉。
延长异体皮肤存活时间的方法正在探索
专家说,在医学上,延长异体皮肤存活时间的方法主要有三种:首先是处理供体,“在移植前对供体注射淋巴细胞球蛋白、激素等,使得供体抗原性得到抑制,这样移植后存活时间可以延长。”刘洪说,此方法原则上是科学,但在“换脸”术实际操作中基本用不上,“因为供体大部分都已经死亡,所以此举失去意义。”
“第二种就是处理异体皮,可以对异体皮肤进行药物处理,如注射激素;也可以通过放射线照射,这样能降低异体皮肤免疫性;紫外线照射也不错。”他说此方法是可以有效使用的。“除此,处理受体也非常重要,通过让受体服用免疫抑制剂、中药等,有的也使用放射线照射淋巴系统或全身。”专家说,“以上使用方法都在进一步探索,具体操作程度也要根据患者不同情况而制定。”“虽然现在并不成熟,但‘换脸’术应该还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光明之路。”专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