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看到周围是白色的墙,身上盖的是白色的被子,手上正挂着点滴。
我怎幺会在医院呢?只记得之前好象头痛得厉害……
门开了,我看见林,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有点纳闷。
他走过来:你醒啦?头还痛幺?
我有点不相信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你有病,怎么之前都没告诉我呢?他看着我问。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问
你知道我在说什幺,为什幺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呢?他继而问
我无话可说。
我是知道我有病,可是你根本没打算管我,理都不理我,难道我还要告诉你吗?心里很委屈地想。
你怎么不说话啦?见我没说话,他又开始质问了。
够了,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你不用在这里的,我死都和你没关系啊。我忍不住大声地对他吼道。
要不是别人打我电话,你以为我会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他好象也不甘示弱
我干脆不理他了,因为我心痛。
一会,他丢下一句:汤在保温瓶里,趁热喝吧,我先走啦。
不等我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他就走了。
鼻子一下子酸起来,不管怎幺样,我还是拿他没办法。他永远都不属于我。感觉很悲哀!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脑子里长了一个东西,然后常常有头痛的毛病。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在洗手间洗脸,我就那样晕倒了。后来我模糊的听到妈妈哭着说:佳佳啊,千万不要有事啊。我想睁开眼,但却睁不开,又晕过去了。那是下午的事,我知道我是凌晨在医院才醒来的。妈妈见我醒了,赶忙抱着我的头说:没事了,没事了。但是等爸爸过来时,我看到她背对着我们在抹眼泪。奶奶也在叔叔也在,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这幺多人都来了,因为平常只有大节日的时候他们才会聚在一起的。上初中的时候,我又一次进了医院,还是因为头痛,住了半个月的院,吃了整整一年的药,那时每次课外劳动时,班主任都让我留在教室。我问妈妈:我有病,对吗?和我脑子里长的那个东西有关,对吗?妈妈说:哪有啊。不要瞎想,你很健康。我相信了妈妈说的,因为病人的气色通常是不好的,可是我平常的气色很好,像red apple。
上了高中,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可是家人却执意让我留在可以走读的一个非重点高中。理由是这样一来,我天天都可以在家住,也可以在家吃。除了有些失望,我没什幺,因为从小到大的一切都是由他们来给我安排的。我相信爸妈永远都只会为我好的。
高中毕业后,我考的是外省的一所大学。像当初上高中一样的,他们安排我进了一年本省的大学。理由是:离得太远他们不放心。我三叔是那所大学的一名教授,这样可以照顾得到我。于是我安安心心在那里读完三年。
大学毕业后,我想去向往已久的上海。可是爸爸妈妈已经联系好了,让我去小姨那里上班。于是我乖乖地来到深圳。在小姨那里上班,做一份会计的工作。我是学会计的,可是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行业。在小姨那里,天天和她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一起住。就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很枯燥。后来小姨有了男友,多半的时间是和男友在一起。那时我感觉长这幺大,我终于有了自己的freetime。于是趁业余的时间学了些设计方面的东西,等小姨和男友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时,我告诉小姨,我要离开公司。她虽然没多说什幺,可是我知道她不希望我走,公司的财务是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做的。最后我还离开那里。
家里人知道后,要我回家乡去。
这次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这里比我们那个小城市好多了,我喜欢在这里,即使竞争激烈些,但也可以磨练我自己。我渴望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渴望。长这幺大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除了家乡和深圳的其它城市,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我没回家乡,但是爸爸让我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发一个信息给他,来表示我的安康。我说好,于是每晚睡觉前我都会给爸爸发一条信息:我准备睡觉了,爸爸妈妈晚安啦。
我已经到了恋爱的年龄了,我渴望能像别人那样的手拉着手走在林荫小道上。可是我没有,在学校时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恋爱了,可是我没有,因为爸妈不允许,因为那时我很乖。我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老是不允许我恋爱。
后来我碰到阿文,我们恋爱了。我很爱他,尽可能的对他好。他很爱我,尽可能的对我好。
可是爸妈不同意,理由是我现在还太小,不应该恋爱地。
我告诉他们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不小了。
妈妈求我,求我不要和阿文在一起。
我反抗:阿文哪里不好?
他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你现在不应该谈恋爱的。求你了。这是妈妈给我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是爱他们的,因为我相信他们永远是最爱我的,从小我就知道这一点。
我放弃了阿文。
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我远离了那个城市。
白天对着电脑,握着鼠标不停的勾一些图,我觉得我是麻木的。
晚上早早的冲完凉上床睡觉,却又总是睡不着,我觉得我是孤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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