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农妇陈玉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五一”,带着病重的孙女进京求医。一辈子连县城都很少去的她觉得,去北京,身患6种病的孙女还能有生的希望。
1岁多女孩身患多种病
小雨鑫生在下雨天,四个月时,妈妈留给她这个名字后就再无音讯。去年春天,小雨鑫在当地医院被查出肛门息肉,年龄太小,家中没钱,她一直没接受手术。
奶奶陈玉琴对此懊悔不已。今年三月,在家输液的小雨鑫病情突然恶化,进食异常,出现严重腹泻。“别的孩子一天最多拉两次,她一天能拉20次。”陈玉琴说。
现在,一岁零9个月的小雨鑫只有8公斤左右,皮肤皱巴巴贴在骨头上,“只剩一副架子。”两个月时间,小雨鑫瘦得只剩皮包骨。因为下巴太尖,从侧面看去,她的脑壳像一个被压扁的问号。
5月4日入住北京儿童医院后,小雨鑫被查出重度营养不良、重度腹泻、重度贫血、肛瘘、阴道瘘等多种病症。因为路上颠簸,到京后小雨鑫还出现发烧症状。
亲人邻居劝放弃治疗
陈玉琴终日以泪洗面,身边所有人都劝她放弃。有邻居提醒“媳妇都跑了,有她不是个麻烦?”
陈玉琴听不进,原本不怎么用手机的她,先后给省内的各机构打电话求助,红十字会只接受白血病患儿申请,慈善基金会说小雨鑫不符合条件。
最后,连老伴儿看到她喂孙女时都会吼她“吃了也是都拉出来,还喂什么喂?”
四月中,在西安打工的儿子回到家中。因儿媳出走备受打击的他见到重病的雨鑫,“拼命用头撞墙,造成严重脑震荡。”
陈玉琴动摇了,她一边给孙女缝衣服,一边念叨“娃呀,成不了人就成神吧。”
绝望的四月。
带400元积蓄进京求医
四月底,陈玉琴看到电视中播放天使妈妈志愿者救助一湖南患儿的节目。她感觉“快要淹死时抓到了一棵草”。
1373公里、400元积蓄、不认识路、没有熟人,陈玉琴把雨鑫裹在怀里,一路上只念叨一句话: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4月29日一早,趁老伴没睡醒,她裹着孩子搭上蓝田到西安的小巴,并在当晚九点搭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因过度疲劳,火车开到河南境内,陈玉琴抱着孩子晕倒在车厢的走廊里。
醒来时,陈玉琴躺在河南渑池一家医院的急诊室内。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那句在家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天使妈妈救孩子。”
第二天,恢复过来的陈玉琴到洛阳转车,她不断埋怨自己,“这一晕,还是多花了12块钱路费。”
- 现场
“就当我娃是北京娃,可以吗?”
一路辗转,凭借着印在脑袋里的求助电话和好心人的指引。陈玉琴终于联系到天使妈妈的工作人员,起初在电话中,对方还感慨“您来得太匆忙,应该让我们先安排一下。”
但当陈玉琴把孩子抱到工作人员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使妈妈的志愿者潘先生介绍,小雨鑫的情况十分严重。经过儿童医院的初步诊断,仅后续的手术费用就需要八万块。这并不包括手术之前,小雨鑫入院调养的费用。
“当我娃是北京娃,不是陕西娃,可以吗?”陈玉琴反复叨念这句话。她说,只要娃能救过来,她愿到天使妈妈当一辈子义工。
小雨鑫太过消瘦,松弛的皮肤裹在骨架上,照片一经公布,“骷髅女婴”被网友们广泛关注。
昨天,北京儿童医院急诊科的隔离病房,雨鑫和另三个小朋友挤在狭小的病房内。
侧身躺在隔离病房的小床上,小雨鑫根本没有翻身的力气。虚弱地喊上两声,陈玉琴知道孙女饿了。90毫升温水,3勺奶粉,没尝过母乳的小雨鑫叼过奶嘴,用力吸吮着,吃奶的同时,没有树苗粗的手臂摇晃着伸向半空,似乎想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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